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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标题:暗夜低语**
我叫林然,今年三十七岁,是一名自由撰稿人,也可以说是自由职业者,因为写作只是我谋生的一部分,偶尔还会接一些翻译和编辑的工作。我的生活节奏比较慢,喜欢独处,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。我的家在北京朝阳区的一套老小区里,是一栋九十年代初建的六层居民楼,没有电梯,楼梯间总是昏暗的,楼道里常年弥漫着油烟味和潮湿的霉味。这栋楼是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产,他们去世后,我就一直住在这里,虽然房子老旧,但对我来说,它承载了太多回忆。
事情发生在去年秋天,也就是2024年10月的某个夜晚。那几天北京的天气格外反常,明明已经是深秋,可气温却像夏天一样闷热。我原本打算趁着周末写完一篇关于都市传说的文章,但因为天气太热,再加上楼下装修队整天叮叮当当敲个不停,根本静不下心来。到了晚上十点多,我决定关掉电脑,早点休息。
那天晚上我洗完澡,换上睡衣,正准备关灯睡觉,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。那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敲打地板,而且节奏很规律,是那种“咚、咚、咚”的声音,三下一组,间隔大约五秒,重复了三四次。我一开始以为是楼上邻居家在挪动家具,毕竟这栋楼隔音很差,楼上住的是一对年轻夫妻,平时挺安静的,但偶尔也会在半夜发出些动静。
我皱了皱眉,走到客厅门口,想看看是不是楼上传来的。我住的是三楼,上面还有三层,四楼和五楼都住着人。我站在门口听了听,发现声音不是从楼上来的,而是从我自己的地板下面传来的,就像是有人在地底下敲击一样。
我愣住了,心跳突然加快。这栋楼是建在水泥地上的,底下根本不可能有空间,更别说有人了。我告诉自己,可能是地板老化,或者水管震动发出的声响。但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。
我回到卧室,把门关上,但没锁。我躺在床上,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入睡。可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,那个声音又来了,而且这次更清晰,更近了。它不再是“咚、咚、咚”,而是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,三下之间间隔更长,像是有人在慢慢敲击,带着某种节奏,仿佛在传达某种信息。
我猛地睁开眼,盯着天花板,心里开始发毛。我翻身坐起来,打开床头灯,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到客厅,打开门,想看看外面有没有人。楼道里漆黑一片,只有楼梯口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。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没有出去。
回到卧室,我把门锁上,拉上窗帘,关掉灯,重新躺下。可这次,我再也睡不着了。我盯着天花板,耳朵竖起来听那个声音。它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,然后突然停了。我松了口气,以为一切都结束了。
但没过多久,我听见了另一个声音——一种低沉的呢喃声,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,但又听不清内容。我猛地坐起来,环顾四周,房间里什么都没有。我打开灯,确认门窗都关得好好的,窗帘也没有被风吹动的痕迹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心想这可能是幻听,或者是因为太累导致的神经错乱。我关掉灯,重新躺下,但那个呢喃声又出现了,而且越来越清晰。它像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,又像是从地板下渗出来的,甚至有时候像是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的。
我终于忍不住了,抓起手机,想打给朋友,可手机屏幕显示没有信号。我皱了皱眉,平时这里信号一直很好,怎么会突然没信号呢?我走到窗边,拉开窗帘,窗外的夜色黑得像墨汁一样,连星星都没有。我打开窗户,想透透气,却发现楼下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,连往常总在巷口摆摊的小贩都不见了。
我关上窗户,回到床边,正准备躺下,忽然听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。我猛地转头,看到门缓缓打开,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口。我吓得几乎叫出声来,但那个身影没有动,也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我颤抖着问:“谁?”
对方没有回答,只是慢慢走进来。我借着床头灯的微光,看清了那是一个女人,穿着白色的睡衣,头发很长,遮住了脸。她一步一步地走近我,每一步都踩得很轻,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。
我往后退,直到背靠墙壁,无路可退。她终于停下脚步,抬起头,露出一张苍白的脸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她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我吓得浑身发抖,想喊,却发不出声音。她缓缓伸出手,指尖几乎碰到我的脸。就在这时,我忽然感到一阵剧痛,仿佛有什么东西刺入了我的胸口。我眼前一黑,失去了意识。
当我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。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,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。我坐在床上,摸了摸胸口,没有伤口,也没有疼痛。我以为那只是个噩梦,直到我看到床头柜上的那张纸。
那是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着一行字:“你看到了,她回来了。”
我愣住了,心跳加速。我拿起那张纸,仔细端详,红色的墨水像是干涸的血迹,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。我忽然想起,这张纸是我前几天整理旧物时,从母亲的抽屉里找到的,上面原本什么都没有,可现在却多出了这句话。
我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,那个女人的身影,她的笑容,还有那句低语。我忽然意识到,这不是普通的噩梦,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。我决定调查这件事的真相。
我开始翻找家里的旧物,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。我在母亲的衣柜里找到了一本旧日记,封皮已经泛黄,边角有些破损。我翻开日记,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,记录了母亲生前的一些日常琐事,还有一些关于这栋楼的历史。
我仔细阅读,发现母亲在日记中提到过一个女人的名字——苏婉。她写道:“苏婉住在我们楼上,她总是穿着白色的睡衣,在深夜里走来走去。她说她听到了地底下的声音,那些声音在召唤她……”
我继续往下读,发现母亲在最后一页写道:“苏婉失踪了,有人说她跳楼了,有人说她被什么东西带走了。但我总觉得,她并没有离开,她还在这里,在这栋楼里,在我们的家里……”
我合上日记,心跳加速。我终于明白,那个女人是谁了。她就是苏婉,那个曾经住在楼上的女人,她可能真的死了,但她的灵魂还在这里,游荡在这栋楼里,寻找着什么。
我开始害怕,但同时也感到一种奇怪的吸引力。我想知道苏婉到底经历了什么,她为什么会死,她为什么要来找我。我决定继续调查,找到更多的线索。
我去了小区的物业办公室,想找找有没有关于苏婉的记录。物业的工作人员说,苏婉确实在二十年前住过这里,但具体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,因为那时候的档案已经遗失了。
我又去了社区的档案馆,查到了一些关于苏婉的新闻报道。报道中说,苏婉是在2004年10月的一个夜晚从四楼跳下来的,当场死亡。警方调查后认为是自杀,但她的家人不认同,认为她可能是被什么“东西”逼疯了。
我越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。我开始怀疑,苏婉的死可能和这栋楼有关,甚至和我家有关。我决定回到家里,继续寻找线索。
那天晚上,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——“咚、咚、咚”,三下一组,节奏依旧。我知道,苏婉又来了。我鼓起勇气,走到客厅,打开了门。
楼道里漆黑一片,只有楼梯口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。我站在门口,心跳加速。我深吸一口气,走了出去。
我沿着楼梯往上走,来到四楼。那里住着一对年轻夫妻,但他们的门紧闭着,没有灯光。我敲了敲门,没有人回应。我推了推门,门竟然开了。
我走进去,发现屋里一片狼藉,家具都被打翻了,地板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杯和撕碎的纸张。墙上有一些奇怪的划痕,像是用指甲抓出来的,组成了一些模糊的图案。
我走进卧室,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,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,穿着白色的睡衣,长发披肩,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。我认出,她就是苏婉。
我拿起照片,心跳加速。就在这时,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。我猛地转身,看到苏婉站在门口,依旧穿着那件白色的睡衣,长发遮住了脸。
她缓缓走进来,走到我面前,伸手接过照片。她抬起头,露出那张苍白的脸,嘴角依旧挂着那个诡异的笑容。
她张开嘴,低声说:“你终于来了……”
我吓得后退几步,几乎摔倒。她却笑了,笑声低沉而阴森。她转身离开,消失在黑暗中。
我冲出房间,跑下楼,回到自己的家。我锁上门,拉上窗帘,关掉灯,躲进被窝里,瑟瑟发抖。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我知道,这一切还没有结束。
从那天起,苏婉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。她会在深夜里敲我的门,会在我的梦里低语,会在我的耳边呢喃。我试图逃离这栋楼,但每次走到楼下,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我拉回来。
我开始怀疑,自己是不是也被什么东西缠上了。我开始做噩梦,梦见自己被困在这栋楼里,永远无法离开。我开始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,又像是从地底传来。
我决定去找心理医生,希望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。医生说我可能是压力太大,建议我休息一段时间,远离这栋楼。
我听从了医生的建议,搬去了城郊的一家旅馆。起初几天,一切都很平静,我终于睡了个好觉。但到了第七天晚上,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——“咚、咚、咚”,三下一组,节奏依旧。
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,冲出旅馆,跑到街上。我看到街上的路灯闪烁不定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。我回头一看,旅馆的窗户上,映出了一张苍白的脸——苏婉正站在那里,透过窗户盯着我。
我尖叫着跑开,一直跑到天亮。我知道,我逃不掉了。苏婉已经缠上了我,她不会放过我。
我回到那栋楼,决定面对这一切。我知道,只有找到真相,才能结束这场噩梦。
我开始研究这栋楼的历史,发现它建于1993年,而苏婉是在2004年搬进来的。她的死并非偶然,而是与这栋楼的秘密有关。
我查到了一些关于这栋楼的古老传说,据说它建在一座废弃的墓地上,而那座墓地埋葬着一位名叫“婉娘”的女子。婉娘生前是一位歌姬,因爱生恨,最终自杀了。她的灵魂被困在这片土地上,无法安息。
我终于明白,苏婉的灵魂之所以无法离开,是因为她与婉娘有着某种联系。她的死,或许是为了唤醒婉娘的灵魂,让她找到真正的归宿。
我决定举行一场仪式,帮助苏婉和婉娘的灵魂安息。我在家中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祭坛,点燃了香烛,摆放了苏婉的照片和一些象征性的物品。
我闭上眼睛,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。突然,一阵阴风吹过,蜡烛熄灭了。我睁开眼,看到苏婉站在祭坛前,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。
她缓缓开口:“谢谢你……”
说完,她的身影逐渐淡去,最终消失在空气中。
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,也没有再看到苏婉。我知道,她终于找到了安息。
但我也知道,那栋楼的秘密,永远不会被遗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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